我。不。懂。

 某个周六约了友人在市中心吃饭。饭后决定到隔壁美术馆看一看某先驱画家的画展。

原本还很担心画展会有很多人，意外的相当少人，让我可慢慢凑近看画。友人时间有限，也对某先驱画家不熟悉，于是画展没看完我们就离开了。离开时发现美术馆的另一端有不少人，原来访客都在哪儿。既然大部分访客对某先驱画家的画展不感兴趣，于是决定再找个时间返回美术馆慢慢看画。

之后某一天在报章读到了一篇关于某先驱画家画展的投诉文。文章作者相当生气，质问美术馆为何画展的讲解只是单一的语文，甚至于某先驱画家的名字都缺席， 觉得“这完全没有理由，也绝对说不过去。”

读完文章，我想当讶异。当时我略略看画展时完全没有想到语文的问题。在我的认知中，某先驱画家是姓X 的。可是原来她本姓Y！画中的签名原来是她丈夫的姓。如果画展以某先驱画家的本名，以她原生国的语言来做宣传，其实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我想我也可能不会对该画展有兴趣。

文章作者也觉得画展的单一语文会使中港台游客看不懂画展。这使我想到日本二、三线城市的各类展馆里也常常出现的问题 - 单一语文。因为日本是单一民族单一语言的国家，所以当各类展馆里的讲解只有日文时，我其实第一个本能的反应是：日文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们的城市，不是单一族群单一语言。文章作者这种观点常常在某族群报章中出现。我看不懂其他族群的报章，不知他们是否也有这种困扰。毕竟老一辈者并非人人都有机会受正规教育，可能看、听不懂官方语言。若他们也来看某先驱画家的画展，可否也有语言上的困扰？亦或者当展览的主角或主轴是他们的族群时而展览讲解只以单一的官方语言，他们可否也有像文章作者的反应？

所以我不懂。

我不懂文章作者为什么只为自己的族群与祖辈国的族群发声，批评单一语文的画展。我们不是不分种族吗？为什么文章作者不也为我们的城市的其他族群发声？

我不懂为什么每一次单一语文的事情发生时，这类文章的作者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提出中港台游客看不懂的问题。难道我们的城市的游客来源就这么狭窄吗？难道中港台游客就一定只懂他们族群的语文吗？难道来自于其他国家的游客就一定懂我们的官方语言？难道他们就不会有语言上的困扰？难道画展中包含某先驱画家原生国的语文就一切安好吗？

我不懂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每一次单一语文的事情发生时，某一发声的族群不会也没有为其他族群一同发声。

不分种族原来还是一个理想，似遥不可及。

我。真的不懂。